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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苏茜·怀尔斯谈爱泼斯坦档案、皮特·赫格塞斯的战争战术、报复心理等(下篇)

2025-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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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苏茜·怀尔斯谈爱泼斯坦档案、皮特·赫格塞斯的战争战术、报复心理等(下篇)(图1)

  我在白宫见到苏茜·怀尔斯那天,对特朗普而言是一个分水岭。选民将选出新泽西州与弗吉尼亚州的州长,以及纽约市的新市长;他们还将就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纽森提出的第50号提案投票,该提案旨在反制得克萨斯州共和党人一次大胆的选区操纵。综合来看,这一系列选战相当于对特朗普第二任期的一次公投式检验。

  午餐时间,在西翼角落的办公室里,怀尔斯回忆了那天早晨的情形。她陪同特朗普从白宫官邸走到椭圆形办公室时,向总统给出了自己对选举结果的预测:“我之所以得负责,是因为他觉得我像个通灵者。”怀尔斯认为共和党有机会在新泽西赢下州长,但她也知道那会是个艰难的夜晚。(事实证明,那将是一场共和党的惨败:民主党横扫重点选战,通过了第50号提案,并在宾夕法尼亚州、佐治亚州与密西西比州的非焦点选举中同样获胜。)鉴于选民对生活成本的焦虑,怀尔斯告诉我,她认为特朗普应该更频繁地把话题从世界事务转向“餐桌议题”。怀尔斯说:“多谈谈国内经济,少谈谈沙特阿拉伯,可能更合适。大家当然喜欢世界和平,但那并不是他当选的原因。”

  这位好斗的白宫新闻秘书在应对记者团提问时,几乎毫无圆滑与迂回可言,狠劲堪比罗威纳犬。怀尔斯称她的沟通能力“强得吓人”,并把她与纽约市当选市长佐赫兰·马姆达尼并列,认为两人都属顶尖一档。莱维特说:“总统根本不在乎你是男是女。他只要你把工作干好。”在特朗普对爱泼斯坦档案问题突然改口之后,外界对这一议题的追问来势汹汹,她在这波质询攻势中表现如何?她说:“很明显,他希望我们在这个问题上采取更强势、更具攻击性的打法。”

  离我们坐的位置不远处,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缺口。就在几天前,东翼还在那里。为给特朗普规划的9万平方英尺宴会厅腾地方,东翼被拆除后引发猛烈批评。我问她:“你对这种反弹感到意外吗?”怀尔斯回答:“不。哦,不意外。而且我觉得你得从整体来评判,因为你只知道他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她这是在暗示,特朗普还打算进行更多、尚未公开的翻新工程吗?

  对许多特朗普追随者来说,这几乎是一种信条:美国政府长期被一个精英恋童癖集团所操控。还有一些人虽然不那么阴谋论,却同样严肃地质疑,政客与权势人物是否参与了或是否知情杰弗里·爱泼斯坦对年轻女性的性交易活动,这一网络从他位于曼哈顿的豪华联排别墅延伸到他在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对特朗普追随者而言,尤其关键的是,特朗普曾表示愿意公开这些档案,但后来并没有这样做。(本文付印之际,爱泼斯坦案大陪审团材料原定于12月公布。)

  “那指控莱蒂希娅·詹姆斯存在抵押贷款欺诈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苏茜·怀尔斯答道:“嗯,这或许就是唯一的报复了。”苏西·怀尔斯回应道。

  怀尔斯告诉我,她低估了这桩丑闻的威力:无论他是美国中情局的资产,还是摩萨德的资产,无论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是否去了那个肮脏的岛屿,对年轻女孩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她说,我的意思是,我大概知道这件事,但我从未对此给予过丝毫关注。

  今年二月,司法部长邦迪将一些名为“爱泼斯坦档案:第一阶段”的文件夹交给了一群到访白宫的保守派社交媒体影响者,其中包括莉兹·惠勒(Liz Wheeler)、杰西卡·里德·克劳斯(Jessica Reed Kraus)、罗根·奥汉德利(Rogan O’Handley)和查娅·赖奇克(Chaya Raichik)。

  结果发现,这些文件夹里全是陈旧信息。“我认为她完全没意识到,这群人正是真正关心此事的群体,”怀尔斯谈到邦迪时说道。

  “她先是给了他们一些空空如也的文件夹。然后她又说证人名单或客户名单就在她的办公桌上。根本没有客户名单,而且肯定也不在她的办公桌上。”

  正如诺亚·沙赫特曼在《名利场》杂志报道的那样,纽约联邦调查局外勤办事处“数十名”特工奉命仔细审查爱泼斯坦的档案。

  许多观察人士认为,他们是在寻找(并可能涂黑)特朗普的名字。“我不知道有多少特工翻阅了这些文件,但数量肯定很多,”怀尔斯说。“他们要找的东西有25件,而不是一件。”

  她说:“(特朗普)的名字在档案里。我们知道他在档案里。而且他在档案里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怀尔斯说,特朗普“当时在(爱泼斯坦的)飞机上……他的名字在乘客名单上。你知道,他们当时都挺年轻,单身,什么的——我知道‘年轻’这个词有点过时了,但就是那种年轻单身的花花公子在一起。”(特朗普大约在1998年开始与梅拉尼娅约会,两人于2005年结婚。弗吉尼亚·朱弗雷是爱泼斯坦最著名的指控者,她于今年早些时候自杀身亡。朱弗雷于2000年在海湖庄园水疗中心工作时首次见到爱泼斯坦。据报道,特朗普和爱泼斯坦在2004年闹翻了。)

  特朗普曾毫无根据地声称,比尔·克林顿曾据称28次造访爱泼斯坦臭名昭著的私人岛屿小圣詹姆斯岛。据怀尔斯称,“没有证据表明这些访问发生过;至于文件中是否有任何对克林顿不利的内容,“总统在那一点上是错误的。

  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有多重大的,是卡什·帕特尔和联邦调查局副局长丹·邦吉诺,”她说,“因为他们就活在那个世界里。还有副总统,他十年来一直是个阴谋论者……多年来,卡什一直在说,‘必须公布文件,必须公布文件。’他这么说,是基于他以为文件里有什么,结果证明他错了。”

  鲁比奥构成“双重威胁”:他既是国务卿,又兼任国家安全顾问,这是自亨利·基辛格以来的首次。他对委内瑞拉总统尼古拉斯·马杜罗采取强硬路线,而对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则相对温和。(至于他把一只短吻鳄头骨摆在展示架上,你尽可自行揣摩其中意味。)谈到政府与普京就结束乌克兰战争进行的谈判,鲁比奥说:“我觉得总统在这个过程中耐心正在耗尽。他已经给了普京所有机会,让他点头同意。但到目前为止,普京并没有把握住。”

  7月,副司法部长托德·布兰奇也是特朗普的前律师,前往佛罗里达州塔拉哈西的一家法院,去面谈爱泼斯坦的长期同伙吉丝兰·麦克斯韦尔。她在2021年因性交易相关罪名被定罪,被判20年监禁。我问怀尔斯:“把司法部的二号人物、同时也是总统前辩护律师派去面谈一名已定罪的性交易犯,这不寻常吧?”怀尔斯说:“这是(布兰奇)的建议。”怀尔斯说,布兰奇探访之后,麦克斯韦尔被转到限制更少的设施,无论她还是特朗普都没有被征询意见。怀尔斯说:“总统很恼火。总统非常不高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转走她。总统也不知道。”但她又说:“如果这点很关键,我可以去查。”(截至发稿时,怀尔斯说她仍未查到。)

  怀尔斯谈到特朗普时说:“有时候他会感慨,‘你知道吗,天啊,我觉得我们干得真不错。我真希望我还能再选一次。’然后他立刻又说,‘其实也不是。’”

  至于《华尔街日报》所称的一份生日问候卡,据说上面有裸女素描,署着特朗普的名字,作为爱泼斯坦50岁生日礼物寄给了他,怀尔斯说:“那封信不是他写的。它没有任何地方让我觉得可信,那些认识总统比我久得多的人也同样觉得不可信。我无法解释《华尔街日报》,但我们已经起诉了他们,我们会在证据开示中得到一些东西,所以我们会弄清楚。”特朗普的律师已对《华尔街日报》出版方道琼斯公司提起200亿美元的诽谤诉讼,被告方已请求佛罗里达州的一名联邦法官驳回。

  那么总统会在这个过程中接受质询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他非做不可的话,”她说。

  爱泼斯坦文件事件对特朗普及共和党未来构成严峻的政治威胁。那些对爱泼斯坦事件异常关注的人群,正是特朗普联盟的新成员,这些人我时刻都在关注,因为我必须确保他们不只是特朗普的选民,更要成为共和党的选民,怀尔斯表示。他们是乔·罗根的听众群体,是刚接触我们政治生态的新面孔,而非传统的MAGA基本盘。

  一位白宫高级官员描述了一个重叠选民群体的心态,他们对特朗普处理爱泼斯坦文件的方式以及加沙战争都感到愤怒。这部分选民可能占到选票的5%,包括工会成员、播客听众、年轻人、年轻黑人男性。他们对爱泼斯坦事件很感兴趣。而且他们对我们与以色列如此亲密的关系感到不安。

  36岁的白宫副幕僚长,分管立法、政党与公共事务,是怀尔斯偏爱的“废品场看门恶犬”之一。布莱尔说,特朗普的“天才之处”在于能把事情讲得极其简单:“比如,能用两美元的词,就别用十美元的词。他真有本事把所有胡扯和杂乱无章的东西一刀切掉,直接切入要害,把关键点摆到台面上。”面对共和党在2026年中期选举可能遭遇的“惨败”,布莱尔说,爱泼斯坦丑闻是重大威胁之一。但他“更担心”的是:一年后人们是否会真切感觉经济状况好转。“因为就算爱泼斯坦这事完美得挑不出毛病,可要是大家对经济感觉不好,我们照样完蛋。”

  副总统万斯密切关注着选民。“关键在于爱泼斯坦、加沙以及与以色列的密切关系,”一位白宫消息人士说。“如果你深入互联网,你会发现有人说,‘我们为什么不让内塔尼亚胡坐上总统宝座呢?’”这位消息人士说道,他指的是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

  在我们这一年的多次对话中,怀尔斯想终结一个她认为持续存在的神话,即特朗普是个好战分子。相反,怀尔斯说,总统真正在意的是结束战争、挽救生命。她说:“我无法夸大他持续的动机有多强烈,那就是让杀戮停止。我认为这与他上一任期不一样。并不是说他上次就想杀人,但当时‘停止杀戮’并不是他的第一反应。现在,这既是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最后的反应。”至于这种想法究竟出于真诚,还是出于他想要诺贝尔和平奖的动机,当然仍有争论空间。

  “以色列称其已在加沙城展开军事行动的第一步。”路透社报道。10月初,特朗普宣布,他的特使团队已与卡塔尔、埃及和土耳其的调解方促成了一项协议,旨在结束加沙两年的流血冲突。该20点方案要求哈马斯解除武装,并由一支多国力量管理加沙,但这远非板上钉钉。然而,停火以及几乎全部人质获释(仍有一名人质的遗骸下落不明)是一项相当可观的成果。特朗普在以色列议会的得意亮相中语气好战,称赞内塔尼亚胡与以色列武装力量,却对巴勒斯坦平民伤亡只字未提。特朗普此前还在另一场行动中称“比比”为“战争英雄”,这番话部分是说给以色列人听的。怀尔斯谈起这些时皱起眉头:“我不确定他是否完全意识到,”她说,“这里还有一群受众并不喜欢这些。”我在去年秋天问她,特朗普在2025年最大的成就是什么。怀尔斯情绪高涨地说:“我认为这个国家开始看到,他以成为和平的推动者而自豪。我觉得这让人意外。对我不意外,但它不符合人们以为自己了解的那个唐纳德·特朗普。我认为这项立法,也就是所谓的‘大而美法案’,为整个国内议程提供了资金支持,是一个巨大成就。即便它整体上不受欢迎,但其中的各个组成部分是受欢迎的。而这在中期选举中会非常关键。”

  我11月第一次在白宫见到怀尔斯时,特朗普针对国内敌人的“复仇之旅”正处于全速状态。他针对委内瑞拉总统尼古拉斯·马杜罗的致命行动也在同步推进。特朗普坚信,马杜罗掌管着一个强大的贩毒集团。午餐时,怀尔斯向我讲述了特朗普的委内瑞拉策略:“他想一直把船炸下去,直到马杜罗认输。而且有些人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得多,他们说他会这么做。”(怀尔斯的说法似乎与政府的官方立场相矛盾。官方立场称炸船是为了缉毒拦截,而不是政权更迭。)

  12月,当有人问到特朗普在内阁会议上打瞌睡时,怀尔斯说:“他没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把头向后靠……你知道的,他没事。”

  “特朗普、万斯和泽连斯基在椭圆形办公室会晤期间发生激烈争吵。” ——《面对国家》

  我问苏茜·怀尔斯,她如何看待总统对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亲近。自特朗普第一次参选总统以来,普京似乎就对他施加了一种“魔力”。2018年,两人在芬兰会晤。有人问特朗普是否相信普京关于“莫斯科没有干预2016年选举”的说法时,特朗普看上去站在了普京一边。怀尔斯回忆说:“当时我在赫尔辛基远远看着,感觉他们之间确实像有某种友谊,或者至少是欣赏。但后来我们和普京通话时,情况就很复杂,有些通话气氛友好,有些则完全不是。”

  在国家安全顾问迈克·沃尔茨(Mike Waltz)离任后,万斯、马尔科·鲁比奥、史蒂夫·威特科夫(特朗普的“万用型”特使)以及特朗普的女婿贾里德·库什纳(以非正式顾问身份)一直在主导特朗普的外交政策。谈到那场臭名昭著的“Signalgate事件”,即围绕美国打击胡塞武装计划的非加密群聊中,《大西洋月刊》主编杰弗里·戈德堡(Jeffrey Goldberg)被误拉入群聊,怀尔斯说:“我倒没有被吓坏。”她带着几分锋芒补充道:“确保这些国家安全对话被保存下来,本来是我们的责任。这一次,杰夫·戈德堡替我们做了这件事。”

  怀尔斯说,在去年2月那场臭名昭著的椭圆形办公室冲突之前,她就已经预感到麻烦正在酝酿。当时,总统和万斯在全球电视直播中严厉斥责乌克兰领导人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怀尔斯说:“如果让我们重来一次,我不会让摄像机在场,因为结局注定会是那样。”

  怀尔斯声称,这场难看的场面是泽连斯基及其随行团队在幕后表现粗鲁无礼、层层升级之后的结果。起因之一,是泽连斯基没有出席与财政部长斯科特·贝森特的会面。贝森特当时到基辅就矿产权利交易进行磋商,而泽连斯基却没有现身,随后事态不断恶化。怀尔斯说:“整体氛围从头到尾都很糟。我也不会说JD突然失控,因为他太能控制自己了。但我想,他只是忍到头了。”

  特朗普与普京的关系一路起起伏伏,时而靠近、时而转向。在8月阿拉斯加与普京峰会之前的预热阶段,特朗普曾公开寻求乌克兰停火,看起来他终于要对普京强硬起来。但实际上,在安克雷奇会谈开始前,特朗普就已经放弃推动停火。

  特朗普团队内部对普京的目标存在分歧:他是否满足于某种“有限收益”,还是想把乌克兰整体吞下。怀尔斯8月对我说:“专家认为,只要他能拿下顿涅茨克剩余地区,他就会满意。”但私下里,特朗普并不相信这种判断,他不认为普京想要和平。怀尔斯对我说:“唐纳德·特朗普觉得,他想要的是整个国家。”

  10月我问鲁比奥,这是否属实。鲁比奥说:“现在桌面上确实有一些方案,核心就是让战争在目前的接触线上停止,好吗?这些方案包括乌克兰领土的相当一部分,比如克里米亚,俄罗斯自2014年起就控制着那里。但俄罗斯人仍然拒绝。于是你就会开始怀疑:也许这个人想要的,是整个国家。”(在怀尔斯办公室里,有一张特朗普与普京并肩而立的照片,上面有特朗普的签名题词:“致苏茜,你最棒。唐纳德。”)

  马尔科·鲁比奥会不会在2028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上挑战万斯、争夺头号位置?鲁比奥的回答是:“如果JD·万斯参选总统,他就会是我们的提名人,而我会是最早站出来支持他的人之一。”

  我问怀尔斯,国务卿和副总统为何能出现如此惊人的一百八十度转变,从猛烈批评特朗普的人变成高位追随者,甚至被视作接班人。特朗普曾暗示,2028年可能推出“万斯加鲁比奥”的共和党总统竞选组合。怀尔斯说,鲁比奥的转变是意识形态层面的,也是出于原则:“马尔科不是那种会背弃自己原则的人,他不会。所以他必须走到那一步。”相比之下,她暗示万斯的动机更不一样:“他的转向发生在他竞选参议员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转向更像是带着一点政治考量。”

  11月13日,我再次到白宫时问万斯,他为何转而效忠特朗普。万斯说:“我意识到我其实挺喜欢他。我觉得他做了很多好事。我也认为,从根本上说,他就是拯救这个国家所需要的那个人。”

  马尔科·鲁比奥会不会在2028年共和党总统提名上挑战万斯?鲁比奥的回答仍是:“如果JD 万斯参选总统,他会是我们的提名人,而我会是最早支持他的人之一。”

  怀尔斯以“敞开门办公”闻名。特朗普有时会不打招呼就走进来(据说在第一任期他显然从不这么做)。午餐期间,没有人打断我们,怀尔斯也只看了一次手机。她正享受难得的片刻空闲。她朝椭圆形办公室方向示意,放声笑道:“他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我起身告辞。我跟她说起巴拉克·奥巴马的幕僚长拉姆·伊曼纽尔(Rahm Emanuel)曾如何向访客抱怨工作“吃力不讨好”。伊曼纽尔指着柴火壁炉说:“这个不错。”又指着室外露台说:“那个也不错。”然后补上一句:“中间那一大段,全都糟透了。”怀尔斯答道:“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在怀尔斯办公室里,有一张特朗普与普京并肩站立的照片,上面有特朗普亲笔签名:“致苏茜,你是最棒的。唐纳德。”

  壁炉左侧有一台独立支架的显示器,实时播放特朗普在“真相社交”(Truth Social)上的发帖动态。

  现代白宫幕僚长的平均任期大约是一年半。乔治·W·布什的安德鲁·卡德(Andrew Card)以五年三个月的任期保持纪录。怀尔斯或许会超过特朗普迄今任期最长的幕僚长约翰·凯利(John Kelly)的十七个月。如果她选择辞职,她可以通过操盘任何一位潜在共和党提名人的竞选而赚得盆满钵满。尽管怀尔斯说自己在管理特朗普2024年竞选中大约赚了35万美元,但有报道称她通过咨询公司赚得更多,可能是数百万美元。本文付印前,询问此事她尚未回应。后来有报道说,如果拜登的助手迈克·多尼伦(Mike Donilon)当时让老板坚持参选并赢得选举,他将有望拿到800万美元。怀尔斯说,她的共同竞选主席克里斯·拉奇维塔(Chris LaCivita)给她发来一条短信:“天啊,我真蠢。我怎么会这么便宜就干了这活?”

  怀尔斯说,她最初只打算当六个月的幕僚长。“我还没有经历过哪一天让我觉得不堪承受,虽然这里挫折很多。但你晚上上床,祈祷,然后起床再来一遍。”我问她身体情况,以及总统的健康状况。“我挺好,”她说,“他好得很。我的孩子都大了,我也离婚了。如果我干满四年,这就是我会做的事。”

  12月有人问起特朗普在内阁会议上睡着的说法,怀尔斯说:“他没睡。他只是闭着眼睛、把头向后靠。你知道的,他没事。”

  至于特朗普越来越频繁地对女性进行口头攻击,比如11月他对彭博社一名女记者脱口而出“安静点,小猪”(“Quiet, Piggy!”),怀尔斯回应:“他是个反击者。在我们社会里,越来越多的出拳者是女性。”

  鲁比奥说怀尔斯“不可替代”,这是真的吗?怀尔斯说:“不是自我吹嘘,只是承认眼下这位总统在这个阶段的现实情况。我实在不确定还有谁能做这件事。”

  8月我曾问她,是否觉得自己会比特朗普历任幕僚长都更能撑得久。她当时说:“只要我仍然觉得做这件事是荣誉,也觉得事情进展顺利,我们正把国家往更积极的方向推。我知道会两步进、一退。但那两步,是别人走不出来的两步。”

  她说:“不会。”随后补了一句:“但他确实玩得很开心。”怀尔斯说,他知道这能“把人逼疯”。

  她说:“能。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不是律师,但按我的阅读,这条规定非常明确。”

  她接着说:“有时候他会感慨,‘你知道吗,天啊,我觉得我们干得真不错。我真希望我还能再选一次。’然后他立刻又说,‘其实也不是。我会干满两届,我会把该做的事做完,该轮到别人了。’所以你知道,哪天心情哪天说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选。”

  几个月前,她还谈到党派未来,以及把“特朗普选民”转化为“共和党选民”的必要性。她展望说:“唐纳德·特朗普将成为一位前总统。”而“我也会离开,去做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希望最好是什么也不做。”

  2026年中期选举可能决定特朗普总统任期的命运。万斯告诉我,他希望把共和党在2026年的损失压到最低。“我认为,对一个在任政府来说,一次算得上不错的中期选举,可能是众议院丢十来个席位、参议院丢两到三个席位。我觉得实际会比这更好。”我问怀尔斯她的预测。她干脆利落地说:“我们会赢下中期选举。”

  上任两周左右,特朗普开始盘点局面。他问怀尔斯:“你怎么把这事干得这么好?”怀尔斯答道:“先生,别忘了我是幕僚长,不是你的‘主事人’。”她是在转述詹姆斯·贝克最爱的一句格言。

  但要执行总统议程,幕僚长必须敢于对总统说真话。这一点在总统被一群几乎只按同一本剧本说话的追随者包围时尤其重要。一个有效的幕僚长会让总统避开地雷。一个无效的幕僚长若回避艰难对话,就会任由总统跌跌撞撞闯进危险区。里根执政四年后,真正理解幕僚长工作要义的贝克被财政部长唐纳德·里根取代,而后者并不懂这份工作。不久之后,一项灾难性的计划浮出水面,即用对伊朗售武换取人质,酿成丑闻。理查德·尼克松则因《五角大楼文件》泄露而反应过度,授权白宫成立一个特别调查小组,绰号“水管工”,结果引爆水门事件。

  奥巴马的前幕僚长比尔·戴利认为,特朗普及其团队可能会栽在“用力过猛”的问题上。“查理·柯克遇刺毫无疑问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左翼处于被动。”戴利对我说,“他们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极其强势的位置,几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通常就是在这种时候人会犯错。他们会走得太远。”

  9月下旬,特朗普在“真相社交”(Truth Social)上给他的司法部长帕姆(即帕姆·邦迪)写了一条消息(看起来是无意公开发出),说他看到网上有人在抱怨:“还是老一套,光说不做,毫无行动。什么都没发生。科米、‘狡猾的’亚当·希夫、莱蒂西亚呢?他们一个个都罪大恶极,但什么都不会做。”他对她说:“我们不能再拖了,这正在毁掉我们的声誉与公信力。”

  五天后,一个联邦大陪审团起诉前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指控其作虚假陈述并妨碍国会调查。随后在2025年10月9日,一个弗吉尼亚州大陪审团起诉纽约州总检察长莱蒂希娅·詹姆斯,指控其一项银行欺诈以及一项向金融机构作虚假陈述的罪名。

  怀尔斯说,“没有证据”表明比尔·克林顿去过爱泼斯坦的岛。至于档案里是否有任何对克林顿不利的内容,她说:“总统在这件事上说错了。”

  早在3月,也就是特朗普就任第56天时,我问过怀尔斯:“你有没有对特朗普说过,‘你看,这不该是一趟报复之旅?’”

  她说:“有。我说过。我们有一个相对松散的约定:清算旧账会在前90天结束。”

  8月下旬我又问怀尔斯:“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对我说过,特朗普答应90天后结束那种复仇与报复的模式吗?”

  她说:“我不认为他是在进行报复之旅。他的一个治理原则是,‘我不希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再发生在别人身上。’所以做过坏事的人就该离开政府。在某些情况下,这看起来可能像报复。有时候也可能带有一点那种成分。谁会怪他呢?反正我不会。”

  怀尔斯说:“没有,没有,不是对她。不是对她。她拿走了他五亿美元!”怀尔斯笑了。(纽约州总检察长办公室在针对特朗普的一起案件中赢得的那笔巨额民事欺诈罚金,刚刚被上诉法院以过高为由撤销。)

  怀尔斯说,特朗普“坐过(爱泼斯坦的)飞机,他在乘客名单上。他们当时,你知道的,算是年轻、单身之类的。我知道这是个过时的说法,但大概就是一群年轻单身花花公子在一起。”

  3月我问她:“你真的认为梅里克·加兰德针对总统、迫害总统吗?”我指的是拜登那位谨慎守规、按程序办事的司法部长。

  11月,轮到科米站上被告席。我问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起诉科米不会让人觉得这就是预设好的结果,就是要整他?”

  她说:“我的意思是,人们当然会觉得这看起来很像报复性打击。我没法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该这么想。”怀尔斯谈到特朗普时说:“我不认为他每天醒来就在想报复。但只要机会出现,他就会出手。”

  11月24日,一名联邦法官驳回了对科米和詹姆斯的起诉,理由是检察官林赛·哈利根的任命不合法。邦迪誓言对两项裁决都提起上诉。但在科米一案中,诉讼时效可能使上诉难以进行。尽管如此,特朗普的报复行动仍在继续。

  比尔·克林顿时期那位强势的白宫幕僚长利昂·帕内塔(Leon Panetta)从未见过怀尔斯,但他评论说:“一个好的幕僚长愿意站出来,直视总统的眼睛说‘不’。”帕内塔对我说:“我不确定她到底是在纵容他,还是她是那种更像纪律执行者、想确保他做正确事情的人。”

  怀尔斯3月告诉我,她每天都和特朗普进行“艰难对话”。“但都只是小事,不是大事,”她说,“我听前任们讲过一些决定性时刻,你必须进去告诉总统他想做的事违宪或会害死人。但我没有遇到那种情况。”

  怀尔斯说,特朗普对自己想做什么很清楚,“毕竟他离开了四年,有时间把这些想清楚。”因此她可以选择在哪些问题上硬碰硬。

  她说:“所以,不,我不是纵容者。我也不是泼妇。我尽量谨慎判断哪些事值得我投入精力去介入。至于我是否真的有效,时间会给出答案。”

  随着2026年中期选举逼近,特朗普及其幕僚长的赌注已经高到不能再高。特朗普第二任期比第一任期更具实质影响。他可能以一位重塑格局的总统身份离任:封堵南部边境,通过大规模减税,让加沙实现和平,并按自己的模样重塑共和党。也可能相反,他会执着于鲁莽的私怨与清算,撕碎民主制度的护栏,最终落入民主党主导的调查火力之下。无论哪种结局,怀尔斯都可能是总统与灾难之间那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防线。正如一位前共和党幕僚长所说:“她也许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关键。”

  我对怀尔斯说:“我觉得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们从未有过一位如此依赖一时兴起来治理国家、又如此依赖某一个人的总统。那个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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